第二十六章 道骨 封魔 古剑胚...
青年似对老友般和左夜谈笑风生。[燃^文^书库][www].[774][buy].[com]虽然心底还留有一丝疑惑，但左夜还是进入了角色，与其煮茶论道，不过都是对方再说，自己只要倾听领悟便是。
“尝尝这仙岫灵道茶，采自风云天下巅的那棵老茶树，他日你若去了，只需提‘半两混玉’就能尽情压榨它。”青年取下紫砂茶壶，倒出一杯。“这茶头道茶质最纯，饮之则物我玄会，合道天人。初尝道悟，行真意浅，身与山涧、清风、松吟、明月、竹韵、雪霁……天地大观，物我达一，方知天人合一只是出窥大道之起始。”
青年再泡第二杯，龙口壶嘴带出碧青玉色灵液伴着点点星光，左夜观青年封壶分杯，动作熟练似行云流水，又暗合大道意境。不经意间鸿蒙眼显化，左夜观之惊然发现对面端坐之人并非‘人’，而是一方天地，一片宙宇，一天大道。
青年对鸿蒙瞳的探察浑然未觉，茶香溢满闻香杯，灵郁香气扑面入鼻，寻常人闻之可返老还童，延年长寿，造就修仙根骨。修者闻之心结开悟，饮之神效堪比天地奇果，增涨悟性，改善资质，进境如饮水。
“这茶二道气味最香，闻之忘乎本我，得体天心。物我玄会到底拘泥物我之间，修炼到了新的境界须纯任自然，旷达逍遥，道心当有所定，泯灭物我对立，契合自然，心纳万物，是以无我无己。”
左夜回味于茶香之中，他之道心几般磨砺，却也在茶香荼蘼时沦陷心神。
青年仍是无视无闻，继续分壶奉茶，泡制第三杯。
“历经烹煮百转，茶质经两道挑剔，此刻口感最佳。品之端是一私不留、一尘不染，一妄不存，境界空灵，涤除玄鉴，澄心味象而通返璞归真，道法自然之音。”
不知不觉，左夜面前摆放着三杯茶。
正如青年所言，第一杯茶青如碧天，灵郁质纯；第二杯茶奇香袅袅，香气幻化真龙翔天、神凰振翅、白虎腾跃、玄武游尘；第三杯澄澈至清，寡味淡香，偶有三两片茶心浮沉飘荡，似沧浪中扁舟一叶，是超然天地山川外的自在悠然。
青年抬手一让，三杯灵茶浮在左眼面前。
“三杯茶，饮否？”
左夜回神过来，心中的那一丝迷惘也在转念间如云烟消散。看了眼三杯茶。最后左夜选起第一杯，观其色，碧如天青，一口啜饮，回味舌尖。
正如青年所说，头道茶灵郁质纯。初尝不觉，舌尖回味再三，有股冰凉气息流经心脾经络，洗练根骨，会冲天灵，轰震识海。一股奇妙道韵弥漫识海，似暮鼓晨钟，闻大音希声。道音丝缕不绝于耳，回念时已是沦陷道悟之境。泥丸宫中道意百转千回，飘渺波散，如蚕丝蛛网将左夜囊括于万道之内，与天相合，物我达一。
从此天地是我，风云是我，山川是我，江河是我，动则行云流水，静如山岳磐石，笑则如春花自开，言则如山泉吟诉。一念来去，皆是天人。
青年默然不动，只是抚手虚抬，第二杯茶飞向左夜。后者仍在天人玄妙境，仅凭本能接住茶杯。闻其香，馥郁沉香，一饮而尽。经灵茶催生，异道灵气自体内衍生，扩散全身经络，四肢百骸，循绕不息，自成一体。
第三杯就势饮下，无色香之形，却蕴茶道真意。本在天人玄妙境界身合万道的左夜在些许静寂之后周遭混沌顷刻崩灭，体内迸射出千道神链禁锢周身，灵气奔涌如焰升腾。猛然睁开双眸，眼界广纳无量星辰，涌动星辰之光，瞳孔金色气焰亘古永恒，腾跃不灭，焰心呈至尊紫色，内藏宇宙大千。在金焰之外，有三团光曜玉瞳浮动。
清澈如洗浩渺星辰眸，九幽阴森堕神荒魔瞳，纯暗灰质紫曜荒神眼，三道力量道意彼此**、却又呼应，拱卫中央大诸天鸿蒙金焰。
“看来没错了。”青年啜饮，三杯仙岫灵道茶将太荒神体的神性催发极致，毛孔舒展，喷薄浩渺灵息，汹涌合拢成焰，体内二百零六块骨被灵焱附灼，几欲炼化。
周天玄窍开启，吞吐日月星辰灵息。此时左夜超然物我，天人达一，与天地同脉，与日月同息。
“汝之前修行囿于体魄桎梏，邀天之幸几番砥砺劫难始见道真也算苦尽甘来了。”青年对左夜谈笑，却见烈烈气焰笼罩下的左夜眼界星辰之光收敛，人复见清明。
青年神色如常，给自己倒了一杯，轻嗅茗香，浅尝辄止。“待灵气彻底净化神体暗质，纵然天道禁忌又能奈何？”
“这，是梦境吗？你是谁？”左夜终是想起自己在螣蛇遗骨前的遭遇。虽然他不排斥青年的存在，但心中隐隐有些蹊跷。他想不起自己是如何到的这里，仿若一切自然而然就发生了。
“真者亦虚，虚者亦真，这里是梦非梦，凭是一念而已。”说着青年伸出一根手指，指尖银光虚实变幻，似是最玄妙的道意演化。“说起我，你叫我帝鸿便是。”
“帝鸿？你说这里似梦非梦是什么意思？”真虚之道太过玄奥，根本不是左夜如今能够参悟的。
“虚者以真为虚，梦者以醒为梦，真虚不是堪破世外虚实，而是辨清心之念头，汝之心是真是虚。”
左夜琢磨帝鸿所言，低估道：“虚实梦醒，念头在心……”
帝鸿一脸云淡风轻道：“时候到了，这些你自然懂得。吾与汝在此是有件宝物交付与你。”
“什么宝物？”
帝鸿摆手，螣蛇遗骨云灭之处，云开雾散后一道模糊剑影吞吐混沌，浮现两人眼前。
“这是一柄未完成的古剑胚，说起来与你元始仙界颇有渊源，是当然混沌破灭时，从仙界遗落下界的剑道雏形，剑名——「元始炼神」”帝鸿招收一挥，剑影落在其手，左夜盯着白玉骨质的石胚剑形，古朴苍茫，锋芒不显，透漏着荒古的气息，似怒龙深眠，蕴藏诸天难匹之力。
见左夜不太理解，帝鸿灵茶润口细心讲解道：“汝可知仙？”
“仙？自然是修炼证道，羽化飞升而为仙，仙者掌天地造化，跳出飘渺九天之外，得道逍遥长生之天。”
“知道的倒是不少。只是仙者，非证道的混沌神明，或万古纵横的神魔妖仙，抑或诸天万界未分崩前的长生净土，它其实是一种境界。”
帝鸿轻笑，“一切起始于混沌。神明诞生于混沌，衍生诸天万族。当是以神明为混沌化身，万族族裔为天地生灵。而万族之中属神、魔、妖、仙、巫、幽、鬼、灵、兽、蛮十族最为强盛。
而此仙非彼仙，诸天万族中当有仙族，不过他们是混沌仙人的血脉后裔，传承仙道真意，却并非真仙。”
世人知神魔妖仙，多于混沌大能与神明。亦不闻万古过去，再震古烁今的神话存在也会因岁月而失真枯朽。若说幽灵魑魅，黄泉鬼怪，诸天万族，万界生灵，衍生出他们的既是混沌天地，亦是神明存在。只是如今天地，真相不再。人族眼中，神魔仙妖更为寻常罢了。
但神明亦非道之终极。等你证道帝境就会明白，在天地之外还有混沌。当初在混沌大诸天尚未分崩离析变为诸天万界时，万族族裔虽然强大，却奈何天道残酷，定道生死，纵然神明乃亘古存在，也会受纪元破灭之劫灭道陨落，更别说‘孱弱’的万族后裔。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让神明始创修炼之法。那时修真法共有三大境界鸿蒙、混沌、天地。
鸿蒙者，宇宙初始，大道终极。
混沌者，造化万般，阴阳开天。
天地者，造物生灵，衍生万道。
而真仙者，不受灭道之劫，不受大道之难，是真正的不死不灭不坏的永恒存在。是为堪悟鸿蒙，扶摇太上的境界。”
帝鸿说得轻描淡写，但左夜听得却是胆战心惊，并非他胆小，而是帝鸿说的这些实乃万古绝密，甚至已经触碰到了天地禁忌。
仙道崩毁，混沌世界破碎，万族凋弊，混沌神明离开古老宇宙这些都是万古，甚至牵涉到神话的谜题。左夜心中莫名产生危机感，是自身灵觉对天道变化的感知，暗示他已经再次触碰打了禁忌，而他相信帝鸿不会无缘无故和他说这些有的没的，此种定有深意。
“之所以和你说这些，是因为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帝鸿看破左夜心思，开门见山。
“你们？帮助？”
“没错，我们需要你的帮助，因为你身负「帝魔命」”帝鸿难得露出一丝认真，“现在不与你说是因为你回到大千天地后，会受天道压制被抹去这部分记忆，只有你证道帝境，踏入混沌才会再想起。而那个时候，我们会再出现与你说明。”
左夜对于帝鸿的种种言论难以消化，只好皱眉苦思，虽然匪夷所思，但他却似对这场景早有预料。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油然心头。
《太上有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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